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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3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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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去,“少爺。”

童八一進屋就看到墻角有個人昏死了過去,她急忙跑過去查看,用手指彈了彈對方的鼻息,見對方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。

丁依依好奇極了,“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的?”

“你。”葉博臉上也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,他舉了舉身上的定位系統,“當初警察放在您身上的定位系統。”

她了然,難怪那時候葉念墨能夠輕松的找到自己和傑天住的旅館,這次葉博又這麽輕松的找到他們,自己真是白擔心了。

“童八。”她放心下來,轉身去喊童八。

童八神色覆雜的看著面前堆得高高的黃金,這些黃金沈甸甸的聚集起來,比墻上的燈還要亮幾分,他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黃金,連丁依依喊他都沒有發現。

“童警官,你已經把內子的事情都公諸於眾了吧。”葉念墨淡淡道。

他回神,眼神飄忽,就是不敢看丁依依,“對。”

“那麽,”葉念墨頓了頓,“那你親眼看到丁依依找到遺留下來的黃金並且上交給國家,保護了國家的財產,這是不是能夠將功抵過?”

1381不能出口的暗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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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八不是傻子,他明白葉念墨要做什麽,恐怕被關在這裏就是他本來的意思,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見證這一幕,幫助丁依依逃脫,或者說,就連自己會老實說出丁依依的事情都在他的計劃之內。

他想了想,又擡頭看了看丁依依,緩緩的伸出手機,“餵,師傅,我這裏有新發現。”

警局裏,貝克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,“黃金啊,那麽多的黃金,我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那麽多的黃金,這堆起來都快比我那小公寓大了。”

“我可以走了吧。”葉念墨看了看手表,皺眉道。

貝克走回辦公桌後,“這幕後應該還有一個人你沒有說出來吧,到底是誰?”

“沒有誰,就只有傑天。”葉念墨面色不變。

“葉念墨!”貝克厲聲大喝,走到他面前直視他,“別把警察當傻子。”

“貝克叔叔。”葉念墨淡淡道:“那個人你我都扳不倒他,我們能做的,我已經全部都做了。”

貝克沈默了一會,又重新走回辦公桌後,他坐著,屁股像是印著鐵塊似得怎麽坐都不舒服。

換了好幾個坐姿,他才揮揮手,“走吧。”

葉念墨剛出了辦公室,高澳被人簇擁著走來,兩人面對面站定。

“東江市有你這樣的年輕新銳真是這個城市的夫妻。”高澳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。

葉念墨神色淡淡,“東江市能迎接來您這位對案件孜孜不倦追查的局長也是東江市之幸。”

“這也是為人民服務啊,組織對此次事件圓滿偵破十分滿意。”高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卻是大了很多。

放開手,高澳頭回也不回裏朝走廊另一側走去,不一會就消失在拐角處。

警局外,葉博早就等候在一旁,見到他道:“少夫人正在醫院檢查。”

醫院裏,醫生道:“頭部只是有些淤血,不礙事,這幾天多休息。”

丁依依點頭,“對了,那個手臂受傷的男人怎麽樣了?”

“也沒事,沒打到要害的地方,休息半個月就能好了。”醫生說完拿著病歷本出去了。

童八一直站在她身邊,忽然道:“你恨我嗎?”

“為什麽?”丁依依一邊摘著手邊的葡萄送進嘴裏一邊笑著問道。

童八急了,“我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的同事,如果我說謊,那麽後來就沒有那麽多事情了。”

丁依依咽下葡萄這才說道:“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,我說過你只要做你就好。”

她一邊說話一邊又摘了一顆葡萄,飽滿的葡萄送進貝齒,一些汁液溢出嘴唇,她毫無察覺的伸出舌尖舔了舔,一副滿足的樣子。

童八死死的盯著她的唇,胸腔裏的心臟不斷的股東著,叫囂著,他忽然大聲喊道:“我有事情要和你說!”

“什麽事情?說吧。”丁依依道。

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,那四個字始終沒辦法說出口,就在他鼓起勇氣想要說出來的時候門開了。

葉念墨西裝革履的走進來,房間裏因為有他氣壓都不一樣了,他理了理手腕,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彎腰幫丁依依擦嘴。

“有時候,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。”他淡淡到。

童八臉色猛地死白,胸腔的鼓動也漸漸沈靜下來,他看著丁依依如同小貓一樣瞇著眼睛人有葉念墨幫她擦拭著嘴角,幸福的樣子是他不曾看到過的。

“我還有事我先走了。”他轉身狼狽的就想跑。

“等等,”丁依依偏過頭對他喊著,“告訴奶奶,那個跳太極的大媽答應我給她留好位置了,讓她每天早上別急,慢悠悠的去!”

童八回頭,心裏的難過不甘忽然就這麽煙消雲散了,他瞇起眼睛,露出了小虎牙,“恩!好!”

“你舍不得他?”葉念墨幽幽的聲音響起。

丁依依急忙收回自己的視線,討好的把手裏的葡萄送到他嘴裏,“吃葡萄?”

葉念墨嚴肅的看著她,眼對眼,鼻對鼻。

她自討沒趣的把葡萄塞進嘴巴裏,還沒咬破就被覆上了另外一片溫暖。

葉念墨把她口中的葡萄卷到自己口中細細咀嚼著,然後淡然的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紙和一支筆,“檢討。”

“真的要寫?”丁依依哀嚎,“可是那天我都快要趕她走了,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袒護她,我肯定會吃醋的嘛!”

“還有!”她繼續賣力的說道:“我還看到你和她一起逛街買了很多的東西,你去她的家裏,但是卻騙我說是在公司!”

葉念墨嚴肅的聽著,“還有嗎?”

丁依依偏頭想了想,“沒有了。”

他把紙往她面前推了推,“寫。”

丁依依拿起筆嘟噥著,“明明我也是受害者。”

她低著頭一筆一劃的寫著,卻沒有看到葉念墨嘴角的溫柔寵溺的笑容。

高蕙蘭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,她伸出手在門口玻璃窗上描繪著葉念墨的輪廓,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了裏面的男人。

那個男人眼角都帶著溫柔,全心全意的看著病床上的女人,就好像誇父追求太陽,精衛填海一樣的專註。

她掏出手機給丁依依發了一條短信,然後轉身朝外走。

房間裏傳來丁依依的聲音,“咦,高蕙蘭給我發了一條短信。”

她停住腳步,忽然很想聽聽對方到底是個什麽反映。

房間內,丁依依一字一句的讀著:

“我真的很討厭你。我長得比你漂亮,又能夠幫上念墨的忙,所以加油抓緊他吧,不然有一天我變得更出色,我會回來再把他給奪走。”

“嗷嗷嗷!主動給人發信息還說討厭別人,他可是有婦之夫!”

房間傳出來的聲音氣急敗壞,高蕙蘭笑笑,踩著高跟鞋轉身離去。

回到暫居的家中,保姆正在收拾屋子,客廳已經放著兩個箱子,“爸!”

沒有7;150838099433546人回應她,她走到高澳的書房,卻見書房打開,高澳坐在沙發椅子上,他身後保險箱大開,裏面什麽也沒有。

“爸,怎麽了?”高蕙蘭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。

高澳像忽然被驚動了似的動了動背脊,隨後緩緩擡頭看她,“什麽都沒有了,那些錢都被那個女人拿走了。”

“婉婷阿姨?”高蕙蘭想到那個始終鼓勵自己的溫柔女人,不敢相信她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。

高澳起身把保險箱合上,聲音帶著一絲蒼老,“她趁著我不註意的時候把保險箱裏的錢全部都拿走了,一分不剩。”

“那趕快報警啊。”高蕙蘭急忙道。

高澳搖搖頭,“那些錢是不能見到光的。”他嘆了口氣,“得了,準備走了,在東江市也呆得夠久了。”

夜晚酒吧裏,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高叉裙子坐在吧臺喝酒,一個男人走進來,“我能請你喝杯酒嗎?”

“你看起來就二十幾歲吧,我的年紀可以當你媽媽了。”斯斯一口喝幹杯中的酒笑得開心。

男人看起來有點不服氣,“我就喜歡你這樣有味道的,至於錢你不需要擔心。”

“你有多少錢?”斯斯笑著從皮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,施施然的拿出打火機點著,夠到面前將香煙點燃。

隨後又隨意抽出了一卷錢放進了面前的酒裏,將酒杯推到男人面前,“小弟弟,這是姐姐請你喝的。”

她走出酒吧,夜晚的涼風吹拂,她開車直接往郊外而去。

精神病院門口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她,“您好。”

保安彎著腰把她迎接進來,面帶著討好的笑容。

斯斯卷了把錢給他,“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。”

“明白,那個叫嚴明耀的我來對付。”保安笑嘻嘻的拿了錢就往職工宿舍走。

斯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,轉身朝樓道裏走去,順利的來到傲雪的房間。

傲雪一直睡得不安穩,房門一開她立刻就醒過來了,“媽!”

“女兒,你媽媽我現在有很多的錢。”斯斯笑著點上一支煙,走到她面前看著她,“當然,再有錢也比不上葉家有錢。”

傲雪沮喪道:“那有什麽用,我現在就呆在這裏等死。”

“你可以出去。”斯斯忽然道。

“你說什麽!”傲雪猛地從床上爬起來,眼光裏滿是不可置信。

斯斯笑著走近她,嘴裏噴灑出來的淡淡尼古丁飄散在空中,“這次我找到了一個男人,他很有勢力,早就幫你搞定了這一切,而你要做的,就是再次進入葉家。”

“再次進入葉家?可能嗎?”傲雪坐回床上,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,“他們已經結婚了啊。”

斯斯把煙蒂按到鐵床上,吐出最後一股煙霧,她輕飄飄開口,“可是他們沒有孩子。”

“沒有孩子?”傲雪詫異的瞪大眼睛,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我打聽過了,葉念墨說他自己不孕,為的就是幫丁依依開脫,可惜他算少了一個變數,你!”

傲雪隱約猜到她想要做什麽,“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是·····”

“是葉念墨的!”斯斯猛地轉頭擒住她的下巴,“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葉念墨的,這句話你給我吃到腦子裏,直到你進入棺材。”

傲雪沈默了一會,“我要怎麽做?”

斯斯拿起桌上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遞到她的手裏,聲音在黑夜裏若隱若現,“這就要看你妹妹的了。”

葉家,海子遇要上學了,一大早全家出動,付鳳儀給她穿上粉紅色的小披肩,一邊逗弄著,“我們家子遇要上幼兒園了。”

海子遇兩手抱著葉初晴的大腿不願意挪動,一邊嚷著,“方方!”

1382上幼兒園

1382上幼兒園

“方方是什麽?”付鳳儀奇怪的看著現場的人。

丁依依想了想,一拍大腦,跑到海子遇的房間裏,在一堆粉色洋娃娃裏費力的找著,然後揪出一個魔方。

“卓軒上次送給子遇的魔方!”她跑下樓把魔方遞給海子遇。

海子遇拿了魔方,走了幾步又不想走了,站在原地淚眼汪汪的。

在場的女人都看軟了心腸,一個個都哄著,“怎麽了小子遇?”

正好葉念墨大步流星的從門外進來,看到三個女人圍著海子遇團團轉就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子遇不肯上學。”丁依依有些哀愁的看著海子遇,她覺得這個孩子性格有點靦腆。

葉念墨走到海子遇面前,蹲下身子與她平視,盡管放柔了臉上的線條,但是在海子遇看來還是很嚴肅。

“子遇不哭。”他一開口,海子遇先是嘟著嘴看了他一會,然後怯生生的轉頭用袖子抹掉眼淚,再轉回來,眼眶紅彤彤的。“沒哭。”

“要不等她再大一點在上幼兒園吧。”葉初晴眼眶也泛紅了。

葉念墨與海子遇平視,“不想去幼兒園?”

海子遇搖搖頭,憋著一泡眼淚看他,小手小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。

“念墨!你溫柔點!”丁依依看不過去了,上前笑瞇瞇的看著海子遇,“子遇想要什麽啊?”

“想要什麽祖奶奶都給你買!”付鳳儀急忙在一旁搭話,而海子遇又不說話了。

葉念墨嘆了口氣,“想爸爸了?”

海子遇點點頭,奶聲奶氣道:“想爸爸。”

葉初晴一楞,隨後眼眶紅紅轉身立刻就走,丁依依急忙追了上去。

後花園裏,葉初晴看著噴泉發呆,手裏還一直拿著海子遇的小書包。

“既然你還忘不了他,就再接受他一次吧。”丁依依站在她身後勸說道。

葉初晴沈默了一會,“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我哥一樣坐懷不亂。”

丁依依嘆了口氣,“孩子需要父親。”

“難道只因為我的孩子需要父親,我就必須要迎合他嗎!”葉初晴有些動怒,隨後有些頹然,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對你兇的。”

丁依依走到她面前,“我從小沒有媽媽,所以我才會健全的家庭那麽執著,而我一直勸你,一部分是因為子遇,一部分是因為卓軒確實愛你。”

葉初晴沈默的看著她,“我去看看子遇。”

門外,子遇已經被傭人抱上了車子,為了讓她開心,付鳳儀讓人把車子刷成了粉紅色,還讓司機帶上了卡通兔的耳朵。

看到葉初晴,海子遇掙脫丁依依的手蹣跚的朝她走來。

葉初晴快走幾步抱住她,“想見爸爸?”

海子遇握著手裏的魔方點點頭,“想。”

“媽媽帶你去見爸爸。”葉初晴抱著她坐進車內。

葉念墨和丁依依站在一起,這時候門外正好停下一輛車,葉博下車走到葉念墨身邊,“少爺,傲雪小姐出事了。”

精神病院裏,葉念墨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裏面一直在哭泣的傲雪,“她現在是什麽情況。”

“之前就診斷出她有人格分裂癥,只不過一直潛伏著,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,如果有一點火星,那麽就會引爆。”

“都是我不好,我不知道她對孩子那麽執著。”嚴明耀在一旁痛苦的拿頭去撞墻,嘴裏一直嘟噥著,“我真的不知道!”

葉念墨一手揪住他的後領把他撤離墻面,冷冷道:“先告訴我怎麽回事。”

“昨天我帶著她出去曬太陽,正好有別人帶著自家的孩子到這裏來看病人,我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孩子看,就想著把孩子抱過來給她玩一玩,沒有想到她一抱住就不松手,我強行把孩子抱開,她就這樣子了。”

隨後他像想起什麽似得猛地伸出拳頭揮向葉念墨,語氣裏滿是氣急敗壞,“是你!她會這樣肯定是想到當初她為你流產掉的孩子,你欠她一個孩子!”

葉念墨輕松的慶祝他的手腕,將視線轉向單面玻璃裏的傲雪,聲音冷靜,“叫我來做什麽?”

“病人的嘴裏一直在喊著一個人,這個人可以說是她內心深處最想要見到的人。”醫生說道。

葉博以為她喊的一定是少爺,沒有想到一旁的嚴明耀沮喪的說道:“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在喊著姐姐,我不知道她說的姐姐是誰?”

“姐姐?她只有丁依依一個妹妹。”葉念墨蹙眉道。

醫生朝一旁的護士吩咐了幾句話,護士拿著針筒進到房間,不一會,被註射鎮定劑的傲雪安靜了下來。

病床被推出來的時候她的意識還清醒著,7;150838099433546她揪住葉念墨的袖子,“我要我的姐姐,你們為什麽要把她抓走!姐姐!”

“她怎麽會這樣?”葉念墨任由她車子自己的袖子皺眉問醫生。

醫生讓護士把病床推走,這才說道:“現在的她可能只有5歲的智商,也就是說在她身體裏的另外一個人格只有五歲的智商。”

回到家裏,丁依依迎了過來,心情沈重的問道:“怎麽樣了?”

葉念墨把診斷報告遞給她,“不妙。”

丁依依看完沒有說什麽,半夜的時候聽著身邊的人已經睡著了,她悄悄的起床,抱著椅子上的衣服就進了浴室。

換好衣服後就著走廊裏昏暗的燈光小心翼翼的往樓下走著,剛走下樓梯,客廳就燈光大亮,葉念墨從沙發上站起來,手裏拿著一件女式外套。

“走吧。”他轉身就往外走。

丁依依小跑幾步追上他,“你不生氣?”

葉念墨目不斜視,只是將她的時候揣進上衣的兜裏。

到了精神病院,保安在一邊抱怨,“你們怎麽回事?現在來看什麽病人,明天早上再來!”

丁依依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,畢竟自己睡不著也沒有多想就跑來了,她連忙道歉,這才和葉念墨一起往車上走。

“你怎麽也不提醒我?”她動了動在他上衣口袋裏的手,她的手心已經有些濕熱,但是卻不願意抽開。

葉念墨低頭看表,一邊道:“我不讓你來你就不來?”

“不會。”丁依依低頭看著地上的雜草,“是我害她變得這樣的。”

話剛說完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,她整個人被壓在車窗上,葉念墨有些氣急敗壞,“我真想打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。”

丁依依低頭看著自己白色的鞋子,長而卷的睫毛眨了眨,不經意間沾染上了眼淚。

一只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,葉念墨聲音低沈,“有我。”

灰蒙蒙的天空已經變成深藍色,車裏,丁依依頭枕著葉念墨的肩膀睡得香甜。

他望著遠方,天地交界處,一群灰色的鳥撲閃著翅膀掠過枝椏,往漆著白色墻漆的精神病大樓飛去。

湛藍的天空中,白色的雲已經隱約清晰可見,圓潤的月亮還不肯離場,掙紮在黑夜與黎明之間。

他看著遠方,眼眸中難得哀愁,傲雪之所以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,一定程度上是他造成的,他一直和丁依依強調她的命運與她無關,但是他騙不了自己,住在裏面的女人,她從孩提時期就和自己糾纏在一起,如果沒有愛上他,那麽她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。

“念墨。”肩頭的人低聲呢喃了一句,他偏頭,卻見她依舊沈沈睡著,剛才只是她無意識的呢喃。

心中的那一份抑郁之氣散開,他吻了吻她的發旋,眼神滿足。

一大早等精神病院開門後,丁依依和葉念墨就立刻到了傲雪的房間。

房間裏吵吵鬧鬧的,兩人相視一眼才推門而入。

傲雪縮在墻角謹慎的看著嚴明耀,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單,神色十分驚恐。

“小雪別害怕,你這樣子太熱了,你把被子給我好不好。”嚴明耀不敢離她太近,只能在幾步開外小心翼翼的對她說話。

看到丁依依,一直沈迷不語的傲雪忽然道:“姐姐保護我。”

“你喊我姐姐?”丁依依反手指著自己,她慢慢上前,發現傲雪確實不排斥自己,反而在能夠夠著自己手臂的時候立刻抓緊了自己的手掌。

傲雪神色裏滿滿的都是依戀,熟悉的臉上掛著純粹的笑容,“姐姐帶我走。”

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丁依依捂著嘴巴,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。

嚴明耀在一旁痛苦的閉上眼睛,“醫生說她現在的心智可能只有五六歲的樣子。”

傲雪坐在地上,一手拉著丁依依的袖子,一手把玩著自己衣服的紐扣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。

事已至此,丁依依對她所作所為已經完全恨不起來了,只想著怎麽治好他。

她想離開去找醫生,才剛轉身就聽到傲雪淒厲的哭聲,她只好再次返回將她一起帶去醫生的辦公室。

“患者可能出現了記憶混亂,在她的記憶裏你可能是很重要的人,而她自動把這個很重要的人轉變成她想要的角色,一般會變成五六歲的思維應該是與童年分不開。”

葉念墨沈默了一會,等醫生說完後才開口,“她小時候是孤兒。”

“這就對了,”醫生點點頭,“小時候是孤兒,所以很渴望親情,而你在她的記憶裏可能十分深刻,於是她的記憶發生了混亂。”

丁依依看著傲雪,對方乖乖坐在椅子上,雙手合十的放在膝蓋之中,見丁依依看她便回以一個微笑。

1383人格分裂

1383人格分裂

“她可不可能治好。”葉念墨問。

醫生翻了幾頁病例,“可能,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,也需要很多人配合。”

夜晚,丁依依輾轉反側,腦子裏全部都是自己離開時傲雪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。

“小時候是孤兒,所以渴望親情。”醫生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重覆,她嘆了口氣。一雙手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肢。

“在想什麽?”葉念墨聲音輕輕的,低低的,但是音調卻很清晰。

丁依依乖乖的伏在他的胸膛之上,“我只是在想我很幸運,小時候有爸爸疼,可是她什麽都沒有。”

葉念墨的手漸漸往上移,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她的背脊,聲音好似說故事般低沈輕柔,“睡吧。”

次日,丁依依給徐浩然打了個電話,對方一聽是她,語氣都帶著激動。

“您現在在哪裏?”丁依依語氣平淡。

徐浩然隱約覺得她有事情要和自己說,“我現在可以立刻回國,晚上就能和你見面。”

兩人簡短的交流了一會便掛下了電話,看著窗外枝繁葉茂,丁依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。

夜晚已經接近淩晨,徐浩然一臉歉意的說道:“依依,等久了吧。”

“我明天早上想帶你去見一個人。”丁依依認真的看著他,發現面前的人已經雙鬢斑白,她忽然又有些於心不忍,“你可以不用勉強。”

徐浩然樂呵呵道:“只要是你們兩姐妹的事情我都很樂意去辦。”

“回不去了。”丁依依忽然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,她痛苦的抱著額頭,雙手插進柔軟的秀發裏輕微攪動著,語氣悲傷。

徐浩然心裏一咯噔,隱約覺得出事了,但是丁依依堅持明天見過人在說,他也沒有勉強,告辭離開。

丁依依在沙發上坐了很久,直到箭頭披上了一件薄外套,她擡頭看著葉念墨,“抱歉把你吵醒了。”

“想要來杯雞尾酒酒嗎?”葉念墨見她點頭便走到吧臺,熟練的拿出調酒的器皿,倒入基酒開始調制起來。

丁依依走到吧臺處坐下,“你不問我為什麽把他找來,又想做什麽嗎?”

葉念墨倒了一點西柚汁進伏特加,然後才道:“你有你的堅持,”他把藍色的雞尾酒放到她面前,“明天我送你們去,”他頓了頓,“這是我的堅持。”

次日

傲雪躲在房間角落,她身上穿著白色的及膝連衣裙,襯托得四肢十分修長瘦弱。

她時不時咬著手指,緊緊的抱緊了懷中的娃娃,呆呆的看著窗外。

徐浩然感覺自己的聲帶都在顫動,“她不是只有抑郁癥嗎,怎麽還會這樣子。”

“當初她孩子流產7;150838099433546給她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創傷,她又有人格分裂,所以這是她另外一個人格,五歲的孩子。”丁依依艱難的說道。

徐浩然老淚縱橫,眼淚從他略帶渾濁的眼裏流出,經過彎曲的魚尾紋,然後消失不見。

“我會治好她,我一定會治好她。”他重覆說著,直接推門而入。

傲雪看到他又蜷縮到更裏的角落裏,抱著手裏的娃娃不松手,但是一看到丁依依臉上立刻迸發出光彩,“姐姐!”

“小雪乖,姐姐給你帶了糖。”丁依依把糖果遞給她,對方一手接過,一手拽著她的袖子不放,隨後還將眼神掃向葉念墨。

“哥哥你真好看。”

葉念墨神色覆雜的看著她,聞言拿過一塊糖幫她剝了糖果紙,“吃吧。”

“這又是怎麽回事?”徐浩然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。

丁依依道:“她把我當成了她親姐姐,醫生說真是渴望親情造成的。”

“我可憐的孩子。”徐浩然抹著眼淚想要去安慰傲雪,剛一靠近對方就尖叫著往丁依依的懷裏躲,“不要過來,壞人!”

“我不過,我不過去。”徐浩然背過身子擦著眼淚,半響猛地站起來,“我去聯系我認識的醫生。”

葉念墨和徐浩然出去了,丁依依留在病房裏,傲雪低著頭把玩手裏的糖果,頭發把她的整張臉都遮住了,誰也沒有看到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葉念墨的皮鞋上,一直跟著他直到消失不見。

走廊裏,徐浩然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,“餵,張教授嗎,我是浩然,聽說你不是在洛杉磯專攻腦神經嗎,我有事要請你幫忙。”

“餵,詹姆斯,你還在意大利,是這樣子的,我想請你幫一個忙。”

他足足打了好久的電話,掛下電話時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又老了十歲,只能勉強靠著墻壁支撐自己剩餘的力氣。

“你媽知道這件事嗎?”他問。

葉念墨搖頭,他點點頭,“不要告訴她,免得她擔心,這是我們徐家的事情。”

“徐叔叔。”葉念墨有些不讚同的皺眉,“這也是我的事情。”

徐浩然拍拍他的肩膀,隨後頹然轉身,他的背影帶著蕭索和絕望,和周圍白色的墻壁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三天後

一輛又一輛車子停在精神病院門口,院長從來沒有看到這麽多醫學上的名人到這裏來,親自領著所有的工作人員在門外接送。

臨時拼湊起來的會議室裏,十幾個中外領域精神疾病的專家齊聚一堂。

丁依依牽著傲雪的手,剛走到門口對方就不肯進屋了,抓著丁依依的手握得死緊,“姐姐我怕!”

“別怕,他們都不是壞人。”丁依依溫聲細語的說道。

傲雪把身子藏在她身後,先是探出一個頭看了看,然後又縮了回去,半天不肯出來。

“小雪,聽說你算術很厲害?”一旁的葉念墨不動聲色道。

一聽到他說話,傲雪的警戒心才有點放松,對著他點點頭。

葉念墨說,“那你去數一數裏面都有多少叔叔阿姨好不好?”

傲雪偏過頭想了一會,這才點頭,松開丁依依的手朝裏面走去。

丁依依有些不忍心,對於她來說,現在的傲雪就是五歲的小女孩,她的手被拉住,葉念墨朝她緩緩的搖頭。

大門關上了,葉念墨也跟著進去旁聽,丁依依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醫院花園溜達,盡管陽關無限好,她卻覺得身體冰冷。

花園長廊上,她看見嚴明耀獨自一個人坐著,他身上還穿著藏青色的工作服裝,為了傲雪,這個男人把自己的公司關閉,跑到這裏做一個小小的清潔人員,可是命運對他就是這麽不公平。

“我還求你一件事。”他背對著丁依依,語氣平緩,夾雜著痛苦。

丁依依走到他旁邊坐下,“你說。”

“把五歲的她好好的帶在身邊,給她溫暖,你現在是她最看重的人。”他緩緩說著,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狠狠的縮緊。

他一拳砸在椅子上,低聲咆哮,“為什麽,我為了她什麽都付出了,結果她要的永遠不是我!”

“明耀。”丁依依不知道怎麽安慰她,只能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裏。

嚴明耀收拾好心情,轉頭看她,“我知道你和葉念墨結婚了,但是如果可以,請把她帶在身邊,她現在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,不會對你們的感情構成威脅。”

丁依依低下頭,人都是自私的,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把傲雪帶在身邊,那麽對於自己和葉念墨的生活是不是會有影響。

幸福來得太不容易,她不想做聖人,“我想想。”

二樓有聲音討論的聲音傳來,應該是會議結束了,兩人相視一眼,都急忙朝大樓跑去。

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傲雪的哭喊聲,隱約還能聽到她喊著丁依依的名字。

“小雪。”丁依依急忙沖了上去,就見傲雪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帶雨。

見到她,傲雪的情緒才有一些緩和,拽著她的袖子再也不肯松手。

“怎麽樣?”丁依依緊張的看著葉念墨。

他搖搖頭,“她不肯配合。”

徐浩然頹然的坐在椅子上,整個人像蒼老了十歲,只是怔怔的看著滿臉純真的傲雪,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
從精神病院裏出來,葉念墨看她情緒不高,主動把她拉到了葉家。

葉初晴正要出門,她還不知道傲雪的事情,見到丁依依和葉念墨都很高興,“哥哥嫂嫂。”

丁依依強打起精神,“去接子遇。”

“恩,我覺得這種事還是父母來做比較好,給傭人接送我怕對孩子的成長不好。”

丁依依似乎想到什麽似得開口,“我也一起去吧。”

剛到幼兒園就看到了一個偉岸的身影站在一輛車子旁,見到她們,車子的主人顯得很高興。

“初晴,依依。”

丁依依把葉初晴拉到一邊,“你原諒他了?”

葉初晴神色淡淡,“我確實忘不了他,而子遇也很想他爸爸,我想給他一個機會,也給自己一個機會。”

她有些猶豫,甚至有些迷茫的拉著丁依依的手,“我這樣算不算立場不堅定?”

丁依依笑了,“立場需要堅定在該堅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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